Thursday, June 26, 2008

画中有话

  • 吴亚鸿/Goh Ah Ang

《鼠子啮书图》(重画)


  这里,想谈谈齐白石的《鼠子啮书图》。

  这幅画,画的是在一盏火焰微弱的油灯下,两只老鼠正在啃咬一叠线装书,另一只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白石老人对这幅画颇为满意,视为得意之作。可惜,此画后来被一位同乡‘鼠’走了。白石老人无奈,只好另作一幅,并在画面如此题款:

  “一日画鼠子啮书图,为同乡人背余袖去。余自颇喜子,遂取纸追摹二幅,此为第二幅也。时居故都西城太平桥外,白石山翁齐璜并记。”

  从落款看来,便可以知道画者对失画的惋惜。更何况当时齐白石初入京城,是靠卖画维生的。初期的他,画没有多少人欣赏,也卖不起价钱。可是,一幅画的酬劳,却是几个日子的生活费。因此,失窃一事,对他来说是既不满又心痛的。

  我想,所有的画家,都能体会白石老人的心情。

  在我们现代的社会,目前还是有很多人不了解画家是怎样生活的。

  画家历尽磨练

  例如,常会碰到一些慕名者向画家索画。他们总是认为,对于一个画家,画画不过是举手之劳,向他们要一、两幅画,是无伤大雅的。可是他们不了解,‘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举手之劳的背后,可要历尽多少岁月的磨练与奋发。一幅画,也许是几分钟就画好了,更多时候,一幅作品要经过几天,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付出才完成。大家似乎忘记,画家肚子饿了也是要吃饭的。


  以心血讨生活

  话说回来,齐白石的那幅《鼠子啮书图》,画中的书被老鼠慢慢啃噬,画外的画叫同乡悄悄偷去。我们看了会有什么感想呢?

  书本,对老鼠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它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学问。老鼠啃书,只为了嘴馋或贪玩,再不就是为了磨利那两颗鼠牙罢了。

  偷画的人,通常不会是真正懂得或爱惜艺术作品。他们往往也像老鼠一样,只是心贪、好玩或附属风雅,到头来只是糟蹋画家的心血。

  如果我们知道,画家的创作就是他们的心血,他们是以‘心血’换取生活,我们怎么忍心轻易地向他们要画讨字,甚至偷走他们的作品呢?


笔者以揶揄手法描写老鼠本性,《断绳的秤砣》,看你如何来称我?





3 comments:

wuyahong said...

谢谢jiubo对拙作的喜爱。

《画中有话》jiubo 观后感:

“拜读吴老师的作品,独到的见解,不胜佩服。
我总觉得画家多少都有幽默感。这可在他们的画作中一览无余。有些画家用漫画表现出来,有些则以水墨呈现在画纸上,更妙者在落款表露的淋漓尽致,读了让你莞尔,或捧腹大笑,这是我爱欣赏画作的原因,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吴老师的'老鼠与称砣'搔到了我的痒处,可说幽默至极。简单的一条绳子系着称砣,老鼠却跟哪绳子过不去,还说:“看你如何来称我!”妙不可言。这就是画中有话吧。
老师也引用'话中有画'来创作,每每发现佳句,他决不放过,立刻表露在画纸上。思维独到,落笔绝对不含糊,佩服极了。
白石老人的'老鼠啃书'图被偷,感到遗憾,本属常情,但在遗憾之余,激发他再创作,还以妙语揶揄偷画者一番,这就是画家的本色。”

musica said...

鼠之所以还是鼠,因为它不知它是鼠,要不然,它会改掉老鼠令人厌恶的德性。
造物者赐我们双眼,我们却往往看不到自己的短处,看不到别人的长处。
如果手上有一把秤,多数人多会用它来称别人,不是来度自己。

wuyahong said...

一向推崇道论思维,认为万物皆是一体两面。在生活中,我们应该以‘善’为中心,以‘包容’为圆周,那我们就可以看到‘真美’。
对于您的观点,我非常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