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February 18, 2009

黑白说

  
《踽踽》  吴亚鸿作品
  

  

  

 
 一次,与一位本地印裔艺评人见面,谈到东方绘画。

  看到我偌大的一幅作品中,只画上一只蚂蚁,他说:

  “Goh,我看你们东方绘画,画面就是喜欢留下空白,好像还没画完。”
  
  “留白是东方绘画的特色。”我说。

  “那是什么理论?就你这幅作品,如果能够再加一点东西,画面效果就会更好。”他说。
 
  我和他开了个玩笑:“Hello,先生,如果您的皮肤白一点,会更好看。”

  他即说:“这怎么可以,黑是我的尊严,也是我们民族的骄傲。Hitam manis,you know?”

  我说:“留白,是水墨画的气质,或许可以说putih cantik!”

  “哈哈哈!….”他点头大笑。

  画画就是这样,允许hitam manis,也接受putih cantik。





Friday, February 13, 2009

以水为师

  
文/吴亚鸿 Goh Ah Ang

  
 
《以水为师》 2000年 吴亚鸿
  


  这里和大家分享一则故事。

  话说常枞师父圆寂前,门徒李耳(老子)非常悲伤和难过。

  他伤感地对师父说:

  “师父,您走了以后,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常枞张大嘴巴,喃喃地说:

  “你看看我的舌头有没有在?”

  “有啊!”

  “那再看看我的牙齿有没有在?”

  “呀!一颗都没了。”

  师父常枞即说:“牙齿是我们身体最为坚硬的东西,可是它最早离开我们。舌头很柔软,所以它留了下来。”接着又说:“往后,大家可要向水学习,因为水是最柔软的。”

  老子听了,顿然开悟,从此‘以水为师’。

  后来,还写下了‘道’、‘德’二篇,流传于世。

  ‘道篇’第八章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翻译白话即是最高的善像水一样,水最能利万物,但又不与万物相争,处在众人厌恶的地方,所以接近道。


  水,从高山流下,直往浩瀚大海,一切顺应自然,所以创造了无数奇绩。不但如此,还能蒸发自己,凝聚成朵朵白云,自在地随风飘逸,偶而化成雨水,滋润大地万物。


  不与万物相争,一切顺应自然,这就是水的特性。让我们大家一起向水学习,‘以水为师’吧!


  
  

Monday, February 9, 2009

喜相逢

  
  
6位同窗左起蔡淑明、方良妹、周艳芳、笔者、张秀梅、邹玉兰、颜雅兰
  
  
  初七星期日,上班授课时接到一通电话,说是要来拜年的。她们共有6人,其中4位是我1972年的学生。

  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1972年我还是一名念中五的在籍生,何来学生呢?

  原来,她们几位都是当时光华中学美术学会的同学,对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在课余时间,大家常常聚在一起习画,也因为我大她们4年,就这样成了她们的小老师。

  见面时,由张秀梅学妹为我介绍其他5位。

  她说:“这位是蔡淑明,还记得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小淘气,妳好!”

淑明笑着递给我一份礼物,同时说道:“淘气送陶器,我们祝老师新年快乐!”

  “别客气!叫我亚鸿好了。”我说。

  周艳芳学妹即说:“老师永远是老师!”我想,只有受华文教育的,才有‘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观念。

  “老师,您以前不是叫吴云鸿的吗?”

  “是的,但,云鸿不是原名。以前觉得亚狗、亚牛、亚鸿等名字听来有点俗气,才选用了‘云’,因为云很诗情画意。后来发现‘云’飘浮不定,再改回‘亚’字。”我自圆其说,其实,‘亚’是老二哲学,很有意思。她们都笑了。

  在观看拙作时,邹玉兰说:“老师,您以前不是很爱画马的吗?为何现在都是画蚂蚁?”

  “其实,蚂蚁,我也画了30多年了。这些小生物,无所不在,生命顽强。它们勤奋与团结的精神,是我们学习的对象。”我说。

  其中一位说:“原来,画画也不简单。”接着又说:“老师,这么多的蚂蚁,您是怎样画的?用什么笔画,要画多久呢?”

  我说:“是用毛笔一只一只慢慢地画,画画停停,停停画画,要好几天才能完成一幅。”

  秀梅说:“每一只的动作都不一样,真不简单。”

  “画倒不会太难,酝酿构思比较不容易。”

  绘画技巧是可以学的,倒是创意思考却是学不来的,它是要从生活中修得的。

  方良妹与雅兰说:“原来画画也有这么多学问。”

  我说:“画画与其他的文艺创作都是一样的,它是情感教育,也是生活体验。”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今天,我们上了一堂美术课。”

  “啊!职业病又来了,对不起!”

  观赏了作品,我们坐下来闲话往昔,谈得不亦乐乎。

  新年后,上班第一天,与37年不见的旧同学相认与相聚,说来是机缘,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同窗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