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5, 2006

水的生命

  • 吴亚鸿 / Goh Ah Ang



  在回家途中,看到水从路旁滚滚泄出,溅湿了路面。拨了几通电话,有关方面都说知道了。

  几天之后,水还在流,水管还没修理。我心想,过去几天,从那水管中,不知浪费了多少的能源。

  根据报道,我们 每天刷牙的时候,假如没有关上水喉,每分钟可流失十六公升的自来水。一个早上,如果家家户户都有一个不关水喉的人,那么,可以想象一个早晨我们浪费了多少的水。告诉大家,如果刷牙时顺手将水喉关上,一个人一年内大约可节省一万一千公升的水!

  看着路旁汹涌的水势,一天内何止浪费一万一千公升的水,我们有关心吗?



笔者摄于澳洲维多利亚国家画廊   2006



  不久前,到澳洲墨尔本参加小女思颖的毕业典礼,参观了维多利亚国家画廊举行的“水之迹”专题展览。画展主旨着重唤醒人们对水源的关注,是个很有感觉的展览会。

  画廊入口的大玻璃门就是展览的开始。再生水从玻璃潺潺流下,制造一种朦胧景象,外面看里面,或是里面看外面,都像是一幅优美的印象画。水,就像过滤器,滤去繁华都市的喧闹,留住画廊纯美的宁静。其它不同的展览厅,展出的石雕、独木舟、绘画作品,甚至是陶碗上的图腾,不论是现实或传说的,都与自然和水源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很欣赏维多利亚州政府通过画廊教育群众,以艺术为桥梁,让人们更深入了解水的意义、水的价值和水的美感,进而懂得保护与节约用水。

  只需举手之劳,就可省下用水。有心的人一滴一滴的来节省水,无心的人却无视水的价值而大量浪费。或许我们以为,流掉的水,会经过蒸发、冷却,再由雨点降落,失去的水可以复得。因此,对过程中消耗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显得毫无所谓。

  如果我们认真思考,水一直不断循环,我们此刻所喝的一口水,很可能是两亿年前恐龙所喝过的那一滴水。

  从四十六亿年前地球的形成到今天这个年代,水依然存在,让地球保湿,让生命延续。

  想到这里,想到水的伟大,我们还会任意浪费水源吗?



Monday, December 18, 2006

当人老了

  • 吴亚鸿/Goh Ah Ang

  我去探望一位病人,遇见小学的老师,一位八十多岁的长者。她看来精神奕奕,说话清清楚楚。

  看着病痛的老人,老师似有无限感触。

  老师说,新一代的人价值观不同,疼爱长辈的越来越少了。父母爱孩子不能担保孩子也会一样爱父母。

  接着,她说了一句经典的福建话:“疼下去滑溜溜,疼上来打结瘤。”。为什么上一代疼下一代好像很容易,下一代要疼上一代却这么困难?

  我的老师,讲的华语带点儿乡音,有时还以福建方言交谈,与她聊天,感觉亲切有趣。

  “疼下去滑溜溜,疼上来打结瘤。”似乎是很多家庭关系的写照。这里边又隐藏着许多说不清的原由。很多老人会埋怨孩子不孝,家人不再呵护他们。子孙则认为老人家不可理喻,非常麻烦。当我听到这些‘疼下去’与‘疼上来’的情结时,就很想与大家分享读过的墨西哥《数字家庭》的一段文字:

  “当我老了,不再是原来的我。请理解我,对我有一点耐心。

  当我把菜汤洒到自己的衣服上时,当我忘记怎样系鞋带时,请想一想当初我是如何手把手地教你。

  当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早已听腻的话语,请你耐心地听我说,不要打断我。你小的时候,我不得不重复那个讲过千百遍的故事,直到你进入梦乡。

  当我对新科技和新事物不知所措时,请不要嘲笑我。想一想当初我怎样耐心地回答你的每一个‘为什么’。

  当我由于双脚疲劳而无力行走时,请伸出你年轻有力的手搀扶我。就像你小时候学习走路时,我扶你那样。

  …………………..。”

  当人老了,身体渐渐衰弱,内心感受越来越敏感。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请在照顾他身体的时候,别忘记要关怀他的心。

  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也走多了,看也看透了,老人家心里想要的,也许是一点相聚的时光,一句认同的话语,一个温馨的拥抱,或是一个赞许的眼神。

  我想,更重要的是,好好地陪他走完最后的一段路,一段不太长的路。

Monday, December 11, 2006

支援失智病者分秒必争

一位亲戚患上老年失智症,到她的家去探望。

一进客厅,看到她对着电视机含糊地谩骂,我往银幕一瞧,戏中女人说话大声,表情凶狠。或许那就是原因。

称呼之后,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她打量着我,然后用闽南语说:“你是谁?”

“我是阿鸿。”

“阿鸿?阿鸿?你有跟令母住无?”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没跟老母住?你是没路用的儿子。坏孩子,你走,你走!”

我一时愣了。

她老人家不再理我,对着电视继续喃喃自语。

她的家人说,有一次出门办一点事,不放心留她一人在家,带她一起出去。到了目的地,万般交代别离开原位,哪知不一会儿,她已不知所踪。家人慌了,四处寻找。找了老半天,精疲力倦地回到家,看见门口贴着一张字条:“你家的婆婆在我家,联络电话:…..。”幸亏遇上附近的好心人家。

当然,有些迷路的老人却没有她这么幸运。

老年失智症的起病稳潜,发展缓慢,不太容易被发现。开始时是记忆力减退,记不得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或重要的约会,接着是没方向感,容易迷路,认不得亲友的面貌和名字。虽然有时会自言自语,其实不太能和别人交谈。接下来更严重的就是生活不能自理,便尿失禁。当家人发现不妥时,病情往往已是很严重。

老年失智症患者的生活起居需要家人或是特别护理中心的打理。照料病患是很吃力的,从医药费、护理人员到器材建设,都是一笔可观的开支。

《分秒必争》慈善画展,是由马来西亚老年失智症(痴呆症)基金会联合马来亚银行及马来西亚国际现代书画联盟主办的画展,通过义卖名画,以筹募经费兴建一栋老年失智症护理中心,改善病患的生活。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让我们关心失智症老人,好像关心自己家里的老人一样。大家尽一份爱心,慷慨解囊,让患者能够安享晚年。

人到老年,不论有病没病,最怕没有人要。如果为人子女者,能够对父母说 :“相信我,我一定会永远照顾您,就像您以前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一样。”我想,还有什么会比这一句话更令老人安心?

Monday, December 4, 2006

脚踏车画家曹振全

  • 吴亚鸿/Goh Ah Ang

《三轮车》 1990 曹振全

  曹振全的个人油画展在吉隆坡Galeri Citra 举行,收到送来的请柬和一本以他的作品作为封面及内页设计的书,那本书是星云大师的著作《美丽的世界》。在阅读的时候,看到书中夹着一张便条。字里行间流露画家的赤子情怀,让我感动,同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一九九一年,振全的个展在巴生举行。我在画展的最后一天赶去,看到很多好的作品,心生欢喜,觉得自己应该拥有一幅。我选了一幅《三轮车》的作品后,振全说:“吴先生,这幅画还没有上 框,等做了框,我才送去给您。”几天过后,画送来了,却是三幅。他说:“吴先生,谢谢您的支持。这两幅也留下来,因为它们是同一个系列的。”振全这个人憨厚老实。


  他的心情,我能体会。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在艺术的道路上,知音难寻!


  振全是一个对艺术很坚持的画家。认识他是在二十四年前,当时,我主持的博雅艺术中心主办一项《九人画展》,参展者都是甫从吉隆坡美术学院毕业的,他们是杨六南、曹振全、蔡清坤、赖全合、刘秀为、叶国民、李福和、陈再来以及吴坤川九位年轻画家。那时,振全这位沉默男生给我留下印象。他不多话,为人诚恳。画,画得很好。


  一直以来,我都有留意振全的创作。他那扎实的基础、稳健的画风,让他在画坛上巩固了地位。尤其是《三轮车》和《脚踏车》系列作品,已成为他的艺术创作的符号。凭着《三轮车》这个系列,振全曾于一九九零年荣获国家画廊的当代青年画家优秀奖。这是他个人的骄傲,也是巴生的光荣。

 
  最近,看他的油画近作,把“时间”和“空间”拿捏得很好,画面体现一片宁静之美。


  我觉得,在我们现代的生活中,一切都讲究速度,没有机会让我们放慢脚步,享受霎那的宁静。观赏振全的作品,可以缓和我们的心情,也让我们觉得,生命的旅程,并不只是拼命在赶路。或许应该说,在途中,是可以慢慢行走,随意停下脚步,欣赏一路的美好。








Monday, November 27, 2006

书中自有……

  • 吴亚鸿/Goh Ah Ang

书是我们最真心的朋友。不论是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它就在你左右。对于来看它的人,书从不拒绝或选择。不论看书的人是什么身份,专业人士或普通市民,只要你爱它,它一定会爱你。

常言有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如果大家愿意从书中求,书可以给我们的,还有很多很多。 

我年轻的时候,读到历史上闻名的清代余姚‘天一阁’藏书楼,由读书人范钦所建,藏书最多时有七万多卷。私人藏书能有这么大规模,令我看了很感动,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小间藏书完善的书房,4堵墙都是书架成的。随时想看,随手可得。后来,自己藏了一些书,才真正体会,书,不在于我们拥有多少,在于我们读了多少,在于我们消化了多少。

偶尔,还会到书展去。高兴的是,看到书展人潮不断,可见我们的社会,还满是书香味的。看到父母陪着孩子们钻入书丛中,这远比让他们自个儿沉迷在电玩中好得多。

有一次,到一个大型的书展去,参与的书商很多,书籍琳琅满目。我在书摊中流连,为一些艺术书籍所吸引。我原先看得很入神,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后来,对面的声浪渐渐大了,干扰了一片的清静。我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青年,旁边跟了几位年轻人,聚精会神地听讲。青年越讲越起劲,翻阅书法集,从初唐到晚唐的欧、颜、柳三大书体,逐个评论,吸引了一些人的围观。

原本宁静的书展,除了他宏亮的声音,我还可以听到不远处一些人的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后来,他的话题一转,转向唐宋元明清历代名家,对着各家的作品评头论足,真是语不惊人不罢休。

就在这个时候,屏风的后面走出一位小女孩。她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做出‘嘘’的一声,示意‘小声点’。小小年纪,已见知书达礼的涵养。小孩的动作,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一个人的涵养,往往会在书页中,潜移默化地建立起来;也会在言谈举止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读书,不在于炫耀知识,而在于涵养自己。

Monday, November 20, 2006

论剑

  • 吴亚鸿/Goh Ah Ang



剑,在古时候是随身佩带的武器。只要有一点武功有一点地位,都会拥有一两把好剑。听过的好剑,有乾隆神锋宝剑、合伯宝剑、龙泉宝剑,武侠小说中的倚天剑、七星宝剑、碧血剑和玄铁宝剑等。

剑与侠客是分不开的,武侠片段中常有如此一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剑在人在,恩怨也在,烦恼也在。

有人为了无法成为天下第一剑而烦恼。有人因未曾遇上劲敌而到处找人比武,挑战自己的极限,希望有一天给他碰上一个打得的高手。这人就是《神雕侠侣》中的独孤求败。

剑魔独孤求败,所向无敌。一生中用过四种兵器,一是利刃,凌厉刚猛,无坚不摧;第二种是紫薇软剑,是他三十岁前所使用的;第三种为玄铁重剑,这剑无锋,大巧不工,是他四十岁以前横行天下时所用;第四种是木剑,四十以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到后来,他更是精修到无剑胜有剑的超凡境界。

只要心中还有剑,即使是无形的,难免还有伤害。

玩一玩剑,耍一耍剑,谁胜谁输都无所谓,胜败皆可潇洒地“沧海一声笑….. ”,算了吧。

一场中、日、法的武艺观摩赛会。

日本武士出场,裁判放出一只苍蝇。观众只见出剑收剑的灵敏动作,苍蝇已身首异处。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法国人出来,挥动长剑,只听见‘刷’‘刷’声响,苍蝇落地,但还在爬着。仔细一看,不见双翼。观众叹为观止。

中国代表出场时手握短剑,他‘霍’‘霍’两声,苍蝇疾飞转弯,台下嘘声四起。

苍蝇飞到裁判台前,裁判宣布:“中国人好剑术!”

全场观众鸦雀无声,一脸疑惑。

裁判说:“单眼皮的苍蝇变双眼皮了!”一时掌声如雷。

这个冷笑话背后隐藏了中国人“与人为善”的哲思。

希腊哲学家亚里斯多德说:“美是一种善,其所以引起快感,正因为它善。”

东方人生哲理,尤其重视高尚的道德,引导至善至美的情操。我们的世界如果有了善,有了美,我想,武器就变得不那么重要,因为善与美是一种包容。

心中无剑,尽善尽美。

Saturday, November 11, 2006

红海与蓝海

一位家长来接孩子,在贴板上看到‘无事不谈’《欣赏美的眼睛》一文,和我谈起美学的重要。

他是电脑软件专才,我是画画的。

他说,现在企业都开始重视美感的价值,从新看待艺术对企业的影响。甚至有专家认为,所有大企业的总裁都应该有美学的知识。有些公司却认为这方面可以聘请专才。但专家始终认为,自己懂得美学毕竟是不同的。

我说,假如人人都具备美学修养,那是很好的。就从生活美学说起。衣、食、住、行,每一样都离不开美。

一件衣服如果只是为了保暖、遮蔽,对素质、裁剪、风格毫无讲究,衣服充其量只是包裹身体,那就太没意思了。

吃一顿饭,草率地吞咽填饱,跟狼或虎没什么差别。在我们品味的时候,食物的料理、色觉、呈现都大大影响食欲和感觉。

一间住宅,不论大小,如果没有用心布置、设计和美化,主人拥有的,只是一栋房子,还不算是一个家。

代步的交通工具,提供给我们的,不只是速度和方便,还有安全。它的造形设计与色彩搭配都很重要,交通网络与城市的规划,都是生活中的美学。现代人的生活都很讲究美学的创意。

他说,现在企业界掀起一股“红海”与“蓝海”的热潮,“红海策略”主要在现有的市场空间竞争,斗得血淋淋。大家在比谁的成本低,谁的价钱低,谁能获得竞争的胜利。“蓝海策略”则不局限于已有的产业空间,而要打破原有条件,在全新的一片市场天地中去开创。是一种讲究随机的创意和价值创新的新概念学说。

我说,这跟艺术创作很一样。每个艺术家都在寻找创作的‘蓝海’出口,艺术家不能一味跟随潮流,做一个‘市场’的跟随者。创意思路清晰,创造观念独特,才是一个艺术家所要具备的条件。

他说,一旦我们开创了‘蓝海’空间,就会有人抄袭摹仿。所以,“蓝海策略”要不断地求新求变。

我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红海。也许蓝海很快就泛出红光,甚至变成红海。色彩学中红色代表热忱,蓝色则是冷静。任何一位创作者,都要有一颗热忱的心和一个冷静的脑袋,才能在‘红海’中见到‘蓝海’,在‘蓝海’中跨越‘红海’。

Wednesday, November 8, 2006

来看一场布袋戏

《演出》 Azmiera Izzati Azwar 10岁



  • 吴亚鸿 / Goh Ah Ang


收到巴生中华总商会传来台湾布袋戏演出的邀请函,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却没办法赴约,心里有一点遗憾。在此希望能够出席观赏的人士,莫错失良机。

四十多年前,每逢神诞或庆典,就有机会看到布袋戏。我们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艺人,一面以熟练手法操纵戏偶,表演各种细腻的动作,一面还要模仿各种人物声调,一会儿女声,一会儿男声,有时急有时慢,有时还穿插一些幽默滑稽的动作,惹得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有时却是悲戚感人的语言,让观众无不伤怀落泪。戏台虽小,却道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善恶美丑。

布袋戏,又称掌中戏,其特点是“穿红戴绿是神仙,有膀有腿要人牵,有口不会说出话,只有借人来传言”。戏的精神,在于戏偶操纵者。可以说从导演、演出、对白、配音、武术指导等都是他一人,真可谓‘一手包办’。

约二十年前,布袋戏一度在台湾非常盛行。黄俊雄的布袋戏,通过电视播放,令许多小朋友如痴如醉,废寝忘食。甚至有小学生在考试答题时,说戏中人物史艳文是自己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人物。

由此可见,布袋戏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如果采用现代的内容,透过戏剧来引导与启发孩子,是有一定的教育功能。

现在这类戏剧已逐渐没落,年轻的一代或许也不懂什么是布袋戏了。在我印象中,已有二十多年没有见到布袋戏的演出了。事隔这么多年,提起布袋戏,印象还是很深刻。

我小时候,坐在台下,觉得戏偶的人很伟大。他要谁哭谁就哭,要谁笑谁就笑,要谁活谁就活,要谁倒谁就倒,感觉人生好像很简单,一个人可以主宰很多东西。布袋戏在我们小小的心灵中,留下一点点的......。

长大后,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主宰的。唯一不变的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这次,闻名国际的台湾新兴阁掌中剧团布袋戏团,应巴生中华总商会、马来西亚留台联总以及巴生福建会馆的邀请,到巴生演出。

11月8日,星期三晚上8点,布袋戏与您有约,请到巴生福建会馆,看一场掌中人生。

Tuesday, October 31, 2006

自然有明天

   前几天,写了《欣赏美的眼睛》,忍不住再读国际创价学会会长池田大作先生的《与自然对话》摄影专辑,忙里偷闲,藉此回味大自然美丽的一面。

  池田先生的创作,很注重对天空的刻画。看到作品中晴朗的天空,蔚蓝的色调,就像海洋一样,越发觉这才是人们所向往的一片天。

  我们有一句俗话:“一支草,一点露,一个人,一片天。”天对于一切,都是平等对待,即使是一根草,她也赐予一点露;对于人,不分富贵贫贱,人人头上一片青天。大自然对于人类,只有奉献,从来不问回馈。

   专辑中的《蓝空下的红白信号》,明显的红色交通讯号,背后是小小的一轮白日。白日隐约地挂在蓝空,倘若不经意,或许你会忽略了她的存在。这让人吃惊的“红白信号”,似乎在告诉我们,自然已不再自然了,我们是否察觉?

另一幅《清凉宇宙》,一个小鱼缸,数只鱼儿在清澈见底的水中,自在逍遥。 小小宇宙,包容了天地,令看的人有舒适安逸之感,同时也有警惕与反省的空间。

日本道元禅师曾写过一首偈语;“空阔透天,鸟飞如鸟;水清澈地,鱼行似鱼。”这首偈语似乎在提醒我们应该好好珍惜与爱护自然的一切。《蓝空下的红白信号》和《清凉宇宙》就给我们这种联想。

池田先生带着他的兴趣——相机与摄影,留下许多美丽的景观,唤醒人们去热爱生命与自然。我想,热爱生命与自然的人都会崇尚和平,因为不希望看到自然的破坏和毁灭,也不愿见到人类的苦难和伤亡。池田先生的精神和理念,备受多国领袖与人民的拥护及推崇,获得全世界的欢呼与掌声、爱戴与敬仰。最近他荣获北京师范大学颁予名誉教授学术荣衔,至今共荣膺200个荣誉学术称号,可谓实至名归。藉此篇幅向池田先生祝贺。

 话说回来,如果人人远离破坏地球的队伍,加入维护自然的行列,去珍惜一滴水,去灌溉一株草,去爱护一座林,去观照一片天,自然还是一样自然,自然还会有明天。

Thursday, October 26, 2006

欣赏美的眼睛

不论在27年前纯朴缓慢的年代,或是27年后科技倡明与资讯发达的新世纪,艺术与自然都是紧紧相连、息息相关,人与自然环境显然是分不开的。”这是日前出席了由雪州华校教师公会与巴生皇城艺术家协会联合主办的第27届雪州中小学学生户外写生比赛的颁奖仪式,看了一幅幅表现“自然”的学生作品,心里洋溢着欢喜与感动之下所得到的答案。

西方伟大的艺术家塞尚(Paul Cezanne, 1839-1906)曾说;“自然是艺术家的词典。”

这句话告诉我们,自然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只要我们有一双懂得欣赏美的眼睛,用心去观察,“自然的词汇”是用不尽的。就算是一花一草,都可以成为创作灵感的泉源。

户外写生,顾名思义,就是从大自然中寻找创作灵感。这项崇尚自然且富具意义的美术活动已办了27年,而且是不间断的举行,每年计有34百名中小学生热烈响应。一个活动能够持续地办,并且吸引了那么多人的参与,证明了它的教育功能与社会价值。

教育家蔡元培说:“美术教育与宗教信仰是一样重要的,都是在教育人们尊重自然、净化心灵,和塑造完美人格。”

有信仰和没有信仰、有美感和没有美感的人有什么不同?

三个人在一个黝黑的夜晚同行。

一人看到遍地的泥淖;

一人见到满天的星斗;

另一则见尽处的曙光。

我想,有信仰的人会见到黑暗尽处有曙光,有美感的人会望见夜空美丽的星斗。而没有信仰、也没有美感的人,则看到处处都是污浊的泥淖。

美感教育能够培养我们有欣赏美的一双眼睛,即使脚下踏着泥淖,亦可看到美丽的星晨。我想,越能欣赏美的人,也就有更深切的珍惜自然之心。

Friday, October 20, 2006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连续几个星期,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偶尔下一阵雨,以为这将会雨过天晴了,那知零落的雨点只制造了“烟雨蒙蒙”的景象。

  对于这种人为的天气,只有望天叹息。

  习惯了晨运的我,为此减少好多户外的活动。忍了几天,觉得周身细胞都昏睡了。纵然是很不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运动,我还是无奈地如常出门。

  在我晨运的公园里,看到几个树墩,想起谢尔·希尔弗斯坦(Shel Silverstein)所写过的一则故事。

  有一个男孩,爱到一棵大树下去,采集树叶做王冠,想象自己是森林之王;或是爬到树枝上荡秋千;或吃树上的果子;或与大树玩捉迷藏,累了就睡倒在树荫里。男孩非常爱这棵树,大树也很喜欢他。

   时光飞逝,男孩长大了,不再到树下来玩,大树感到孤单。有一天,男孩忽然出现,大树好高兴。男孩说要些钱买东西。大树叫他采果实去卖。男孩有了钱很高兴,树也快乐起来。

  过了很久,男孩又来,说他要娶妻养子,要有一幢房子。大树让男孩把自己的树枝砍去盖房子,看到男孩目的达到,树很快乐。

  又过了很久,男孩再回来看树。树以为这回可以一起玩,男孩却说很想有一艘船,去遨游四海。大树让男孩把自己的躯干锯下来造船,男孩有了船,航海去了。只剩下树墩的大树很快乐,但心里却有些........。

  再过了很久,再次回来的男孩,已是一个老头子。大树遗憾没有果实给他吃,没有树枝让他玩,没有树干给他来爬。

  此时,男孩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有个歇息的地方。大树努力挺高那一小截矮身子,让男孩可以好好地坐下。对此,大树再次感到快乐.......。

  大自然间的树木,无私的奉献,但,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却任意挥用和无情的蹂躏。

  焚烧不但把森林毁了,也把环境破坏了。如果焚林的人能够理解孔子所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要任性和随意焚烧森林,烟霾就不会出现,我们的环境才会恢复健康。

Saturday, October 14, 2006

以水为师

为了一则新闻,两个朋友吵了起来。

  其中一人说,‘文化遗产’需要用心维护,好好保留,不然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太对不起先贤和后嗣了。

  另一位则认为社会的步伐不断地前进,旧的东西往往是发展的绊脚石。没有发展,国家经济就会停滞不前,我们的子子孙孙就会落后与受苦。

  一个是尊重传统。

  一个是推崇现代。

  为了两种不同的观点 ,两人争得脸红耳赤,大动肝火。

  对此,我想借用文学家余秋雨的话来与大家共勉——

  老宅子最怕火。

  我们好像特别喜欢在老宅子边上玩。

  一会儿是愤怒之火; 

  一会儿是崇敬之火。

  其实不管是什么火,

  结果都是一样。

  对历史文化遗产的态度,或许,我们可以放轻松一点,不要那么极端,以柔制刚,在‘两难’的怒火中寻求‘两全’的清流出口。

  说到‘以柔制刚’,让我想起道家老子“以水为师”的故事。

  话说老子的师父常纵圆寂之前,老子悲伤又忧虑地对师父说:

  “师父,您走了以后,我们应该如何修行?”

  常纵把老子唤到跟前,张开了口,轻轻地说:

  “你看看我的舌头有没有在?”

  “有啊!有!”

  “那你再看看我的牙齿?”

  “呀哟!都没有了。”

  师父常纵即说:“牙齿最为坚硬,所以最早离去。舌头,因为柔软,因此存留了下来。”他接着说:“往后,你们可要向水学习,水是最柔软的。”

  老子听后,开悟了。老子‘以水为师’,后来写下了‘道’、‘德’二篇,流传于世。

  ‘道篇’第八章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最高的善像水,水能利万物,但又不与万物相争,处在众人厌恶的地方,所以接近道。………..

  不与万物相争,就接近道。

  

  以其在‘火’中烧毁,不如在‘水’中体会。

Monday, October 9, 2006

皇城艺坛第一好人


已故庄金秀老师


  • 吴亚鸿 / Goh Ah Ang


  美学家朱光潜说:“悠悠的过去只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我们所以还能认识出来这漆黑的天空者,全赖思想家和艺术家所散布的几点星光。”黯淡的夜晚因为有了星月而显得明亮动人,粗糙的人生因为有了艺术而显得多彩灿烂。

  马来西亚华人艺坛能有今日多姿多彩的艺术风貌,说来应归功于早期的马来亚华裔先驱画家。当年的艺坛,正如有待开发的荒野,是他们将原是一片荒凉的土地,开垦成为一片欣欣向荣的园地,他们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他们就有如黑夜里的星光,点缀了漆黑的夜晚,让我们看到了夜空的美。

  巴生皇城已故画家庄金秀老师,就是早期拓荒者之一。他于1929年出生于中国西安,8岁南来定居在雪州巴生皇城。1955年进入新加坡南洋美专攻读艺术教育系,毕业后,回乡执教,同时积极于推展美术活动,将雪州皇城的艺术文化风气打开,使到这个市镇的艺术气息浓厚起来。

  庄老师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画家,他不但博学多艺,而且为人和蔼可亲。他的一生秉着“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的艺术审美情操。以下的小故事足以证明。大约是在1968年,庄老师在巴生开了一间家私店,朋友向他买了一幅家具,可是一直都没有清帐。老师的另一位友人看了不忿地说:“为什么不向他讨呢?”你猜老师怎么说?他竟然回答:“见了面不好意思讨账。”做生意不好意思讨账?许多艺术家好像都有这个特质,不善于理财,不会做生意。难怪,庄老师的那间家私店不久过后就结束营业了。

  不做生意对庄老师来说是一件好事。从此,他有更多的时间投入绘画创作。最令人钦佩的是他一生中都在不断地创作,又能慷慨地把毕生的作品都‘奉献’给华社,先后为慈善公益筹募超过100万令吉的义款,把温暖带给需要的人。像老师这样的仁风义举,真可谓无人能出其右者。因此,在国内外认识他的人,总爱称他为‘画坛第一好人’。

  如果说,已故庄老师是50年来艺坛的一颗闪亮的星星,那我们就应该珍惜这一颗明星,让我们学习老师的精神,努力的去散发更多的光芒。